第8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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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7 章
趙氏左等右等，始終等不到阿真上門。沒奈何，她只好捏著荷包，出門買鹽。
到底心有不甘，出門後她腳步一轉，徑直來了劉家。
這時辰劉家應該只有阿真在家，不用碰見劉氏那個婦人便好，她跟劉氏一直相互看不順眼。
趙氏拍響了劉家的院門，略等了等，裏面毫無動靜。她再次拍門，還是沒有任何動靜，忍不住高聲喊起阿真的名字。
阿真在屋裏做繡活，置若罔聞。
豆豆在桌上的針線籃子裏睡得正香，身下墊著幹凈柔軟的布料。它的兩個小耳朵動了動，然後用兩只前爪捂住耳朵，繼續睡。
阿真看了它一眼，撿起一小片裁下來不要的布料，蓋在它的身上。
外面的動靜太大，吸引了隔壁鄰居開門察看，趙氏見狀趕緊閉嘴，後退幾步，若無其事地理了理衣裙，暗罵一聲晦氣，然後轉身就走。
她不願讓旁人看見她主動登劉家的門，就好像她有多稀罕對方似的。
走到半路，撞見了出門買菜的孟秀蓮。
孟秀蓮一看見她就臉頰微紅，低著頭，輕輕喊了一聲大娘。
“嗯。”趙氏頷首，看向孟秀蓮的目光略有些挑剔。這姑娘看起來十分端莊文靜，不像阿真那般輕浮孟浪。只可惜，她爹娘是個精明的，又不偏疼女兒，她將來的嫁妝必定是這幾條街上最差最少的。
“你要往哪裏去？”想著對方畢竟是兒子放在心上的，趙氏開口問道，語氣還算和善。
“去買菜。”孟秀蓮擡起頭，羞澀地笑了笑。
“哦，我正要去買鹽，家裏的用完了。”趙氏盯著孟秀蓮胳膊上挎著的菜籃子，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句話。
這是一種習慣。
以前她總這麽對阿真說話，每一次都能成功從阿真手裏得到東西，替自家省下一筆錢。
孟秀蓮聞言，趕忙低下了頭，目光躲閃。
她跟阿真是手帕交，阿真對她無話不談。孟秀蓮清楚地知道阿真跟趙家人相處的點點滴滴，自然也能聽出趙氏這話的言外之意。
她希望自己能像阿真那般，主動幫忙解決這件小事。
可是，孟秀蓮哪裏能變出鹽來？
她的母親孟氏是個無比精明的女人，別說家裏少了一罐鹽，哪怕只少了半勺，她都能瞧出來，然後追著罵幾條街！
再說她自己，平日裏爹娘從不給她零花錢。她自己繡帕子掙了一些，爹娘反倒還要搜刮去。
有時候想想，她真的非常嫉妒阿真，憑什麽阿真那樣的人卻能擁有那麽好的家人？
“那……我就不耽誤大娘了。”孟秀蓮往旁邊讓了讓，手裏緊緊捏著幾文錢。
這是臨出門前，她娘給的菜錢，精準地算到了每一文，孟秀蓮就算想從中摳出半文錢都不能。
趙氏默了默，才道：“行，那你也趕緊去買菜吧。當心回家晚了，你娘又要說你。”
“多謝大娘關心。”孟秀蓮似乎有些感動。
她這副模樣，讓趙氏心裏舒服了一些，可是再多的感動也敵不過能落到手裏的切實好處啊。
算了算了，早就知道孟家人指望不上，趙氏搖搖頭，走了。
因著今日買鹽花了錢，等趙承嗣下工回到家，坐到飯桌上，趙氏一邊給兒子盛飯一邊抱怨道：“阿真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，好幾日沒見著她了。我去劉家找她，拍了半天門也沒人應。今日買鹽花了些錢，唉，銀子真是不經用，越用越少了。”
趙承嗣心頭有些不快。難道銀子還有越用越多的？他也知道自己的工錢不算高，可東家始終不肯給他漲薪，他能有什麽辦法？
趙承嗣拿起一個雜糧饅頭，咬了一口，細細咀嚼，不如白面饅頭香甜，等咽下後，他才道：“娘，再忍忍，聽說東家打算年後給我漲薪，到那時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。”
“果真？這可真是件大好事。”趙氏頓時笑瞇了眼。
趙承嗣卻笑不出來，這是他在胡說八道呢！他確實跟東家提過漲薪的事，但東家並沒有一口答應，只推說要考慮考慮。
次日，雜貨鋪，趙承嗣站在櫃臺後面，拔弄算盤算賬，孟秀蓮突然走了進來，道：“我想買一包茶葉。”
一旁整理貨架的夥計聞言，趕忙停下手裏的活兒，詢問她想要哪種茶葉。
孟秀蓮沒有回答，趙承嗣沖夥計擺擺手，打發他去庫房尋樣東西，自己留下來招待孟秀蓮。
“你來了。”夥計走後，趙承嗣笑著說道。他的笑容雖然清淺，眼神裏卻帶著一絲寵溺。
孟秀蓮也跟著笑了：“家裏的茶葉快用完了，我娘叫我來買一些。”
趙承嗣知道孟家人常喝的是最便宜的粗茶，不用特意叮囑，他就知道要拿哪種茶葉。他一邊慢慢打包，一邊閑聊起來。
兩人彼此關心幾句，孟秀蓮咬著唇把昨天遇見趙氏的事說了一遍。她臉色微紅，仿佛很不好意思自己沒能幫上忙。
趙承嗣心疼道：“這也怨不得你，我知道你心裏有我，這就夠了。你別把我娘的話放在心上，她……”
他沒有繼續說下去，孟秀蓮自然也不會在他面前說未來婆母的壞話，趕緊把話題岔開：“對了，阿真這幾日是不是沒去找過大娘？”
如果去了，趙家肯定不會缺鹽的。
趙承嗣眉頭微皺：“誰知道她。”
孟秀蓮心裏十分滿意他話裏對阿真的嫌棄，面上卻笑吟吟地勸道：“你也別太冷淡了，偶爾也給她一點甜頭，萬一她真的想開了……”
趙承嗣先看了看外面，見無人經過，這才飛快地捏了捏她的手，低聲道：“我怕你知道了會不高興。”
“我有什麽不高興的？”孟秀蓮斜瞅他一眼，媚眼如絲。
庫房就是鋪子裏面隔出來的一間小屋，夥計找到東西，正要出來，見到這一幕，趕忙縮了回去。
夥計內心嘖嘖稱奇。
孟秀蓮時常來雜貨鋪買東西，每回掌櫃的都要打發他走，次數一多，他自然留了心。誰能想到呢，表面端莊大方的孟姑娘，私底下卻是這副勾人的模樣。
鬧得沸沸揚揚的劉家姑娘，那才真是個大傻子，被這兩人聯手玩得團團轉。
夥計並不是一個正義感非常強烈的人，他需要這份工，需要這份月錢。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夥計，為什麽要多嘴去惹惱掌櫃的？最多也就是在心裏罵一罵這對狗男女了。
趙承嗣跟孟秀蓮用眼神纏|綿了一番，估摸著夥計快要出來了，他這才端正神色，低聲對孟秀蓮說：“你有空了就去瞧瞧，看看她被什麽事絆住腳了？我娘也在埋怨，這幾日家裏買東買西，很是花了一些銀子。”
“嗯。”孟秀蓮點頭應下。
“你也少做點繡活兒，別總是熬夜，身子要緊。等我娶你過門，那時我們再有了自己的鋪子，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。”
“嗯。”孟秀蓮笑得甜甜的，“你也要註意身子，叫大娘多給你做些好吃的。”
畢竟是在鋪子裏，不宜說太久，兩人彼此叮囑一番，孟秀蓮拿起茶葉包便走了。
下午，孟秀蓮忙完所有的家務活兒，跟母親打了聲招呼，帶上針線活兒去找阿真。
阿真並沒有把她拒之門外，笑瞇瞇地把人請進來。
坐下後，孟秀蓮主動開口道：“這幾日你在忙些什麽？前日王媽媽來收手帕，說你並沒有新的活計交給她。”
王媽媽是個中間人，平時走街竄巷，專收婦人姑娘們做的針線活兒。她有銷路，從中賺些微薄的差價。
各家繡莊也收針線活兒，不過門檻高，繡技不是特別出眾的都不敢去嘗試，怕碰了釘子，遭人嫌棄。再者有了王媽媽，婦人姑娘們不必出門就能把東西賣了，也更方便一些。
阿真：“以後我都不找王媽媽了。”
阿真對自己的繡技非常有信心，能以高價賣給繡莊，為什麽還要叫王媽媽在中間賺一筆？
孟秀蓮聽了這話，只當她以後都不想再做針線活兒了，心裏又是羨慕又是酸澀。
阿真的命真好，爹娘每月都給她零花錢，生怕虧著了她。不像自己，辛辛苦苦賺來的錢，還要上交一大半。沒辦法，她娘非常精明，知道她做一張手帕要多久。所以她只能熬夜，背著家人偷偷做，只有這些才是能真正落到她手裏的。
她熬得眼花腰酸，瞞下來的那點散碎錢，連打扮自己都不夠，哪裏還有餘力去幫趙承嗣呢？所以她才攛掇阿真對趙家獻殷勤。
她做不到的事情，就讓阿真替她做了，反正最後能嫁進趙家的人是她就行。
孟秀蓮收起心裏的種種念頭，笑吟吟地吹捧道：“你不做也好，針線活兒實在太累人了，要不是我家裏那種情況，我也不願意天天苦熬。你就一個弟弟，叔叔嬸嬸又是通情達理的人，他們多疼你啊。不像我，上有哥哥，下有弟弟，我夾在中間，就是個受氣受累的丫頭。”
原主之所以能跟孟秀蓮成為手帕交，就因為孟秀蓮會很捧著她說話，她非常享受被人吹捧的感覺。
阿真聞言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。
孟秀蓮也不在意她的冷淡，因為阿真向來都是這樣，被寵壞了，說話做事很少在意旁人的感受。
孟秀蓮四下看了看，最後視線落在茶壺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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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氏左等右等，始終等不到阿真上門。沒奈何，她只好捏著荷包，出門買鹽。
到底心有不甘，出門後她腳步一轉，徑直來了劉家。
這時辰劉家應該只有阿真在家，不用碰見劉氏那個婦人便好，她跟劉氏一直相互看不順眼。
趙氏拍響了劉家的院門，略等了等，裏面毫無動靜。她再次拍門，還是沒有任何動靜，忍不住高聲喊起阿真的名字。
阿真在屋裏做繡活，置若罔聞。
豆豆在桌上的針線籃子裏睡得正香，身下墊著幹凈柔軟的布料。它的兩個小耳朵動了動，然後用兩只前爪捂住耳朵，繼續睡。
阿真看了它一眼，撿起一小片裁下來不要的布料，蓋在它的身上。
外面的動靜太大，吸引了隔壁鄰居開門察看，趙氏見狀趕緊閉嘴，後退幾步，若無其事地理了理衣裙，暗罵一聲晦氣，然後轉身就走。
她不願讓旁人看見她主動登劉家的門，就好像她有多稀罕對方似的。
走到半路，撞見了出門買菜的孟秀蓮。
孟秀蓮一看見她就臉頰微紅，低著頭，輕輕喊了一聲大娘。
“嗯。”趙氏頷首，看向孟秀蓮的目光略有些挑剔。這姑娘看起來十分端莊文靜，不像阿真那般輕浮孟浪。只可惜，她爹娘是個精明的，又不偏疼女兒，她將來的嫁妝必定是這幾條街上最差最少的。
“你要往哪裏去？”想著對方畢竟是兒子放在心上的，趙氏開口問道，語氣還算和善。
“去買菜。”孟秀蓮擡起頭，羞澀地笑了笑。
“哦，我正要去買鹽，家裏的用完了。”趙氏盯著孟秀蓮胳膊上挎著的菜籃子，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句話。
這是一種習慣。
以前她總這麽對阿真說話，每一次都能成功從阿真手裏得到東西，替自家省下一筆錢。
孟秀蓮聞言，趕忙低下了頭，目光躲閃。
她跟阿真是手帕交，阿真對她無話不談。孟秀蓮清楚地知道阿真跟趙家人相處的點點滴滴，自然也能聽出趙氏這話的言外之意。
她希望自己能像阿真那般，主動幫忙解決這件小事。
可是，孟秀蓮哪裏能變出鹽來？
她的母親孟氏是個無比精明的女人，別說家裏少了一罐鹽，哪怕只少了半勺，她都能瞧出來，然後追著罵幾條街！
再說她自己，平日裏爹娘從不給她零花錢。她自己繡帕子掙了一些，爹娘反倒還要搜刮去。
有時候想想，她真的非常嫉妒阿真，憑什麽阿真那樣的人卻能擁有那麽好的家人？
“那……我就不耽誤大娘了。”孟秀蓮往旁邊讓了讓，手裏緊緊捏著幾文錢。
這是臨出門前，她娘給的菜錢，精準地算到了每一文，孟秀蓮就算想從中摳出半文錢都不能。
趙氏默了默，才道：“行，那你也趕緊去買菜吧。當心回家晚了，你娘又要說你。”
“多謝大娘關心。”孟秀蓮似乎有些感動。
她這副模樣，讓趙氏心裏舒服了一些，可是再多的感動也敵不過能落到手裏的切實好處啊。
算了算了，早就知道孟家人指望不上，趙氏搖搖頭，走了。
因著今日買鹽花了錢，等趙承嗣下工回到家，坐到飯桌上，趙氏一邊給兒子盛飯一邊抱怨道：“阿真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，好幾日沒見著她了。我去劉家找她，拍了半天門也沒人應。今日買鹽花了些錢，唉，銀子真是不經用，越用越少了。”
趙承嗣心頭有些不快。難道銀子還有越用越多的？他也知道自己的工錢不算高，可東家始終不肯給他漲薪，他能有什麽辦法？
趙承嗣拿起一個雜糧饅頭，咬了一口，細細咀嚼，不如白面饅頭香甜，等咽下後，他才道：“娘，再忍忍，聽說東家打算年後給我漲薪，到那時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。”
“果真？這可真是件大好事。”趙氏頓時笑瞇了眼。
趙承嗣卻笑不出來，這是他在胡說八道呢！他確實跟東家提過漲薪的事，但東家並沒有一口答應，只推說要考慮考慮。
次日，雜貨鋪，趙承嗣站在櫃臺後面，拔弄算盤算賬，孟秀蓮突然走了進來，道：“我想買一包茶葉。”
一旁整理貨架的夥計聞言，趕忙停下手裏的活兒，詢問她想要哪種茶葉。
孟秀蓮沒有回答，趙承嗣沖夥計擺擺手，打發他去庫房尋樣東西，自己留下來招待孟秀蓮。
“你來了。”夥計走後，趙承嗣笑著說道。他的笑容雖然清淺，眼神裏卻帶著一絲寵溺。
孟秀蓮也跟著笑了：“家裏的茶葉快用完了，我娘叫我來買一些。”
趙承嗣知道孟家人常喝的是最便宜的粗茶，不用特意叮囑，他就知道要拿哪種茶葉。他一邊慢慢打包，一邊閑聊起來。
兩人彼此關心幾句，孟秀蓮咬著唇把昨天遇見趙氏的事說了一遍。她臉色微紅，仿佛很不好意思自己沒能幫上忙。
趙承嗣心疼道：“這也怨不得你，我知道你心裏有我，這就夠了。你別把我娘的話放在心上，她……”
他沒有繼續說下去，孟秀蓮自然也不會在他面前說未來婆母的壞話，趕緊把話題岔開：“對了，阿真這幾日是不是沒去找過大娘？”
如果去了，趙家肯定不會缺鹽的。
趙承嗣眉頭微皺：“誰知道她。”
孟秀蓮心裏十分滿意他話裏對阿真的嫌棄，面上卻笑吟吟地勸道：“你也別太冷淡了，偶爾也給她一點甜頭，萬一她真的想開了……”
趙承嗣先看了看外面，見無人經過，這才飛快地捏了捏她的手，低聲道：“我怕你知道了會不高興。”
“我有什麽不高興的？”孟秀蓮斜瞅他一眼，媚眼如絲。
庫房就是鋪子裏面隔出來的一間小屋，夥計找到東西，正要出來，見到這一幕，趕忙縮了回去。
夥計內心嘖嘖稱奇。
孟秀蓮時常來雜貨鋪買東西，每回掌櫃的都要打發他走，次數一多，他自然留了心。誰能想到呢，表面端莊大方的孟姑娘，私底下卻是這副勾人的模樣。
鬧得沸沸揚揚的劉家姑娘，那才真是個大傻子，被這兩人聯手玩得團團轉。
夥計並不是一個正義感非常強烈的人，他需要這份工，需要這份月錢。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夥計，為什麽要多嘴去惹惱掌櫃的？最多也就是在心裏罵一罵這對狗男女了。
趙承嗣跟孟秀蓮用眼神纏|綿了一番，估摸著夥計快要出來了，他這才端正神色，低聲對孟秀蓮說：“你有空了就去瞧瞧，看看她被什麽事絆住腳了？我娘也在埋怨，這幾日家裏買東買西，很是花了一些銀子。”
“嗯。”孟秀蓮點頭應下。
“你也少做點繡活兒，別總是熬夜，身子要緊。等我娶你過門，那時我們再有了自己的鋪子，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。”
“嗯。”孟秀蓮笑得甜甜的，“你也要註意身子，叫大娘多給你做些好吃的。”
畢竟是在鋪子裏，不宜說太久，兩人彼此叮囑一番，孟秀蓮拿起茶葉包便走了。
下午，孟秀蓮忙完所有的家務活兒，跟母親打了聲招呼，帶上針線活兒去找阿真。
阿真並沒有把她拒之門外，笑瞇瞇地把人請進來。
坐下後，孟秀蓮主動開口道：“這幾日你在忙些什麽？前日王媽媽來收手帕，說你並沒有新的活計交給她。”
王媽媽是個中間人，平時走街竄巷，專收婦人姑娘們做的針線活兒。她有銷路，從中賺些微薄的差價。
各家繡莊也收針線活兒，不過門檻高，繡技不是特別出眾的都不敢去嘗試，怕碰了釘子，遭人嫌棄。再者有了王媽媽，婦人姑娘們不必出門就能把東西賣了，也更方便一些。
阿真：“以後我都不找王媽媽了。”
阿真對自己的繡技非常有信心，能以高價賣給繡莊，為什麽還要叫王媽媽在中間賺一筆？
孟秀蓮聽了這話，只當她以後都不想再做針線活兒了，心裏又是羨慕又是酸澀。
阿真的命真好，爹娘每月都給她零花錢，生怕虧著了她。不像自己，辛辛苦苦賺來的錢，還要上交一大半。沒辦法，她娘非常精明，知道她做一張手帕要多久。所以她只能熬夜，背著家人偷偷做，只有這些才是能真正落到她手裏的。
她熬得眼花腰酸，瞞下來的那點散碎錢，連打扮自己都不夠，哪裏還有餘力去幫趙承嗣呢？所以她才攛掇阿真對趙家獻殷勤。
她做不到的事情，就讓阿真替她做了，反正最後能嫁進趙家的人是她就行。
孟秀蓮收起心裏的種種念頭，笑吟吟地吹捧道：“你不做也好，針線活兒實在太累人了，要不是我家裏那種情況，我也不願意天天苦熬。你就一個弟弟，叔叔嬸嬸又是通情達理的人，他們多疼你啊。不像我，上有哥哥，下有弟弟，我夾在中間，就是個受氣受累的丫頭。”
原主之所以能跟孟秀蓮成為手帕交，就因為孟秀蓮會很捧著她說話，她非常享受被人吹捧的感覺。
阿真聞言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。
孟秀蓮也不在意她的冷淡，因為阿真向來都是這樣，被寵壞了，說話做事很少在意旁人的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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